在座的各位听好了,下面这段故事来自吾友,来泽西渡口的莫特爵士,以此换几杯酒喝。
这座堡垒拔地而起的时候黑猫就在了,没人知道它从哪来。来此驻守的每一批士兵之间都流传着关于它的传说。
“领主女儿养过一只猫……”
“得了吧,它就是只野猫,也许明天就死了,谁知道。”
毫无疑问,比起这座堡垒里其他的生灵,它是最灵巧的,从没有人抓住过它,哪怕是有幸目睹的士兵,也仅仅看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。
“它是夜神之子,堡垒之灵。”守备长兼老教头蒙德巴克爵士总是这样想。
这里远离王国和凡尔希尼亚的边境,远离前线纷乱的战事,驻守的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,他们奔赴前线,为国王,为领主,为那些他们至死都没有见过面的达官显贵们抛洒热血。
但老爵士不会走,他也走不了,断掉的右臂使他再也不能使剑,从此无缘战场。他的妻子死于难产,据说有成为贵族的亲戚,但他也从没有提起,似乎永远不会和他们见面。
老爵士的生活很简单——操练那些新兵蛋子,还有喝酒。老爵士是好教官,从伯爵之子到乞丐窃贼之流都受他教导,虽说不上成为肃正弩手那样的皇家亲卫部队,但他们在战场对上凡尔希尼亚的重装步兵,总是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实力。至于喝酒,出于某种原因,他薪水很足,在把一帮不成气候的新兵调教得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之后,他习惯提一桶好酒躲在堡垒的塔楼里一个人喝酒。黑猫有时会现身陪他,老爵士喝醉了就给黑猫讲故事。
“从前在圣地堡,我还是奥利万侯爵手下的圣战骑士呢,嘿嘿……”
“那一战,凡尔希尼亚引以为傲的独立枪骑兵一个接一个被我砍下马……”
“哪怕是骁勇善战的奥利万侯爵也有失误的时候,我这只失掉的右臂,就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,我的手臂没了,他活下来了。”
我那朋友是怎么知道的,别急,接着听。
那是最后一批新兵,其中就有莫特,我的老友。他在训练中表现出出色的天赋,连挑剔的老爵士都啧啧称奇。
一晚,他在塔楼上驻守,意外见到了老爵士,听到了这些故事……他们约定,老爵士的故事不会告诉别人。
第二天,老爵士宣布,莫特,不知名的农妇之子,成为了他的侍从,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,也需要学习一切骑士应该学会的技能。
老爵士尽他所能教会这个半大小子他毕生所学,莫特也是投入百倍的精力学习。
故事如果就这样平平淡淡发展下去,或许是件好事……
但那段时期,各位知道的,死灵术士的出现打破了僵持的战局,凡尔希尼亚投入的第一批死灵术士配合奇袭毁灭了元帅所有的布置,
不到三个月,他们,不,是它们逼近了堡垒,在此驻守的仅有老爵士和他手下五百训练中的后备军。
“去阿兰泰尔,也不奢求有援军了,告诉他们这里陷落了。”堡垒被彻底包围的前一天夜里,老爵士亲手擦拭自己的老战马‘烈火’,再给它喂了一个苹果,“骑着烈火去那,带上这封信,这样你不至于到了那里派不上用场。”那夜,莫克被册封成为骑士。
老爵士擦拭着自己的旧板甲,其上厚厚灰尘被拭去后,圣树晨星的徽记在夜幕下闪耀——那是亚兰家的徽记,蒙德巴克·亚兰,奥利万·亚兰之子。老爵士有时会和莫克提起,他有一把家传宝剑,那确实是把宝剑,他左手提着剑的时候,俨然就是一头捍卫圣树的雄狮。
“宛若雄狮称雄一日,胜过绵羊般苟活百年。”他说。
这个半大男孩想留下来,但也知道自己敌不过老爵士的固执,战场也容不下犹豫。夜将尽,破晓时分一人一马向尚未被封锁的地方疾驰而去。
“接下来这段,是我向从那里侥幸逃脱的难民了解的,还请诸位静听。”酒馆老板拍了拍手,“端杯麦酒,给我们的大诗人清一清嗓子,这杯我请。”
游吟诗人端过酒杯一饮而尽。后来那一晚,皓月当空,照亮了整座堡垒,无疑是适合进攻的好天气。城下黑甲云集,亡灵士兵作战从来不呐喊,这支沉默之师不知撕碎了多少王国精锐进入这里。
亡灵不会疲倦,在攻城器械在城墙上破开几道口子,成堆的亡灵便堵住了缺口,不断有尸体从那里落下,王国战士的,亡灵士兵的,堆砌,又不断有尸体从中爬出,把手中的利刃刺向生者……
那夜过后,没人再见过老爵士,也没人再见过黑猫,堡垒成了废墟,哪怕现在被教廷夺回,但堡垒灵魂所在的黑猫消失了,它永远不再传奇,来此驻守的士兵也不会再流传黑猫的故事……
以上,仅为纪念那场世纪大战——艾登嘉德与凡尔希尼亚的百年战争,现在,赞美我们的皇帝,天启者,为饱受战乱的多罗恩带来和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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